張晨：口說聖誕快樂　但其實不快樂

聖誕節除了冷空氣外，到底還帶給我們甚麼？在聖誕來臨前的這段時間，社會似乎已經悄悄地回應。

尖東大廈的外牆燈飾不像重新閃亮，總有人會放棄批出這個奢侈的預算。那怕聖誕只剩一片漆黑。

父母各自忙碌，還是趁著聖誕陪囝囝到處走走？然而尖東的燈飾亦不夠璀璨。那麼乾脆去次旅行？價錢也太嚇人。還是找些「興趣班」給孩子就好。

小學生沒有為長假期而興奮，反而無數的TSA練習與補習班已經將他們壓得死死的。假期都變「假」期。

打工仔雖為一、兩天的公假感動，卻同時擔心累積的工作會在下星期以「OT模式」原銀奉還。

時裝店除了掛上「Sale」的橫額，口裡也要掛著一句「打折」的普通話。當然，少不了這個比平時高一倍的「業績目標」。

老闆望著玻璃窗，在假期前的空檔，用腦袋盤算來年。畢竟經濟環境難以預測，他的失敗，將有一群員工陪葬。

餐廳無意識地將餐牌改兩筆，循例在不同食物前加上「聖誕套餐優惠」，然後在價碼上自動提高30%。

殘舊士多的伯伯忙著找出去年的聖誕裝飾，但婆婆說「不用了」。伯伯領會，坐在一旁。對呀，這棵古老的聖誕樹，早就在時代中失去位置。如他們一樣。

獨男準備好動畫與PS4，準備來一次孤單的狂歡。

男朋友拖著疲憊的身驅，訂好戲票餐廳，當作完成一件例行公事，防止一場街頭罵戰。

音樂人在結他前，覺得還是翻唱一首聖誕情歌上Youtube應應節吧，社會話題的歌雖好，卻是沒View數，在網絡還是Like&Share有商機呀。

聖誕卡帶來的筆跡逐漸減少，線上的Emoji秒秒出現。手寫的「聖誕快樂」終變了 新細明體的「聖誕快樂」。

政府的高官依然在緊密通訊，規劃著明年的超支項目與網絡廿三條的實行，雖然工作耗時，但他們早以港人之苦為樂。

在12月25日凌晨零時零分，我們總會下意識地與身邊人說一句「聖誕快樂」，只是我們都沒發覺，其實香港人現時並不快樂。

原文刊於張晨（鳥不起）facebook，獲作者授權轉載。

標題經TOPick 編輯修改，原題為〈香港的聖誕前夕〉